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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遗梦》05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故乡

好文拾遗 2021-02-11

昨天我们读到了两人不顾议论的再次相遇与情愫渐深,接下来,两人又会有怎样的发展呢?

今天的阅读目标是原书的第五部分(第79页——第91页),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


再次翩翩起舞的天地


在一九六五年八月那个星期二的晚上,罗伯特·金凯德目不转睛地盯着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弗朗西丝卡也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在相距十英尺外紧紧拴在一起,牢固地,亲密地,难解难分。


电话铃响了,弗朗西丝卡还盯着罗伯特看,第一声没有挪动脚步,第二声也没有。


在第二声响过,第三声尚未响起之前的长时间寂静之中,罗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他的相机袋。


于是弗朗西丝卡才能挪步穿过厨房,拿起正好挂在罗伯特椅子背后墙上的电话。


弗朗西丝卡左手拿着电话,罗伯特坐在她能摸得着的地方,背对着她。


弗朗西丝卡右手伸过去随便地搭在罗伯特的肩膀上,这是有些妇人对她们在意的男人常有的姿态。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罗伯特已经成为弗朗西丝卡最在意的人。


电话那头是朋友玛吉,弗朗西丝卡算了下时间,理查德说要待一周,今天才周二,这回说谎的决心很容易下。


弗朗西丝卡以要去采购为由拒绝了玛吉周四的邀约,当玛吉问到绿色小卡车的时候,弗朗西丝卡说:


“是个战地记者吧?我这不知道,我没注意,可能是吧。”现在谎话说得越来越容易了。


玛吉想和她多聊会儿,谈到她在什么地方读到的关于性解放、群居、吸毒等等时,弗朗西丝卡说:


“玛吉,你来电话时,我正准备进澡盆呢,所以我想我得赶快去了,要不水就该凉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和玛吉通电话的时候,弗朗西丝卡的手一直放在罗伯特肩上,她能感觉到罗伯特的身体有多热,这股热气进入她的手,散到全身任意流动,到处通行无阻。


弗朗西丝卡也的确丝毫没有想加以控制。


罗伯特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愿发出任何引起玛吉怀疑的声响。


电话打完了,弗朗西丝卡不想从他身上把手抽走,但是现在没借口不挪走了,于是弗朗西丝卡走到洗涤池旁边打开收音机,转动频道,直到出来一个大乐队的声音,就停在那里。


弗朗西丝卡说:“《柑橘》”


“什么?”罗伯特没有听太清楚。


“那支歌,叫做《柑橘》,是关于一个阿根廷女人的。”弗朗西丝卡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了。东拉西扯,说什么都行,就为抵制时间和那感觉。



弗朗西丝卡听见罗伯特思想深处轻轻叹息了一声,门带上了,把两人关在一间艾奥瓦的厨房中。


“今天一天过得真好,真丰富。吃饭前,我想再喝一杯啤酒,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吗?”罗伯特在支吾其词,寻找自己的重心——正在一点一点失去的重心。


弗朗西丝卡愿意喝一杯。


弗朗西丝卡对自己的外表和感觉都很满意。女性化这就是她的感觉:轻盈、温暖、女性化。她坐在厨房椅子上,跷着二郎腿,裙边掀到右膝以上。


罗伯特靠在冰箱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右手拿着啤酒。弗朗西丝卡很高兴罗伯特注意到了她的腿。罗伯特确实注意到了。


弗朗西丝卡的全身罗伯特都注意到了。


罗伯特本来可以早点退出这一切,现在还可以撤,理性向他叫道:“丢开这一切吧,丢开这里吧!”


现在那声音已经是牙缝中迸出来的嘶嘶声:“你昏了头了!”


可是那慢步探戈舞曲已经开始了。罗伯特能听见,在某个地方有架古老的手风琴正在演奏这支舞曲。


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他不能确定。


但是它正慢慢逼近,那声音模糊了他一切的行为准则,使得除了合二为一之外,其他一切选择都逐渐消失。


那乐曲毫不留情地向他逼来,直到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出路,只剩下走向弗朗西丝卡一条路。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跳舞,这音乐挺不错的。”罗伯特以他特有的认真而怯生生的神情说,然后又赶快找台阶下:


“我是不大会跳舞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也许在厨房还可以应付。”


弗朗西丝卡只微微红了一下脸,道:“好吧,不过我也不大跳舞。”


罗伯特笑笑,把啤酒放在切菜台上,弗朗西丝卡站起身来,两人向对方移动,忽然那男中音播报员报告说:“广告之后我们继续。”


他们俩都笑了,电话、广告,总有东西不断把现实插到他们中间,他们对此心照不宣。


不过罗伯特已经伸出手来,不管怎样已经把弗朗西丝卡的右手握在自己左手之中。弗朗西丝卡感觉到他细长的手指攥着自己的手。没有一丝风,玉米在成长。


“哦,等一下。”弗朗西丝卡不情愿地把手抽出来,拿出特地买的白蜡烛,罗伯特走过去点着蜡烛,弗朗西丝卡同时关上顶灯。


现在一切都在黑暗中,只有那两簇直挺挺的小火苗在一个无风的夜晚一闪也不闪。这简朴的厨房从没有这么好看过。


音乐又开始了,对他俩来说正好,那是《秋叶》的慢处理。


弗朗西丝卡感到有点尴尬,罗伯特也是。


不过罗伯特拿起弗朗西丝卡的手,一只手放在她腰间,弗朗西丝卡进入他的怀抱,尴尬的局面就消失了。不知怎的进行得很顺利。


弗朗西丝卡闻见罗伯特的气味,干净、擦过肥皂、热乎乎的。这是好闻的、文明人的基本气味,可此人的某一部分又像是土著人。


歌声停止了,但是罗伯特还搂着她。嘴里哼着刚才这支歌的调子,他们保持着原样,直到下一支曲子的开始。他们就这样继续跳着,窗外蝉声长鸣,哀叹九月的到来。


罗伯特是实在的,比弗朗西丝卡所知道的任何事物都实在。罗伯特微微前俯使脸颊贴着她的脸。



我们相爱的模样


在他们在一起的度过的时光,罗伯特曾说自己是最后的牛仔之一,那时他们正坐在后边压水泵旁边的草地上,弗朗西丝卡不理解,问他是什么意思。


罗伯特说:“有一种人是过时的产品,或者差不多如此。世界正在组织起来,对我和有些人来说太组织化了。一切事物都各就各位,每件事物都有它的位置。


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在即将到来的世界里可以如鱼得水;而有些人,也许就像是我这样的少数人,不行。


你看看电脑、机器人以及它们能做的事。最终,电脑和机器人要统治一切。人类操纵这些机器,但这不需要勇气和力量。


我们正在放弃自己驰骋的天地,组织起来,矫饰感情。既然失去了自由驰骋的场地,牛仔就消失了,与此同时山上的狮子和大灰狼也消失了。给旅行者留下的余地也不多了。


我就是最后剩下的牛仔之一,我的职业给了我某种自由驰骋的场地,是当今能得到的最大的场地了。


我对这并不感到悲哀,也许有一点怅惘。但这是必然要到来的,也许这是我们可以自己避免毁灭自己的唯一途径。


我的论点是:男性荷尔蒙是这个星球上一切麻烦之源。现代社会的祸根在于男性荷尔蒙在它能起长期破坏作用的地方占了压倒性优势。


我们需要以某种方式使这种男性荷尔蒙升华,或者至少把它们控制起来。


大概已经到时候了,该收起童年的事物长大成人了。我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承认这一点。我正努力拍摄一些好照片,然后在我变得完全过时,或是造成严重损害之前退出生命。”


多少年来,弗朗西丝卡常思考罗伯特的这段话。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是对的,但是他的作风与他说的完全矛盾。


罗伯特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攻击性,但是他好像能够控制它,能够随自己的意愿加以发动或释放掉。


这正是使弗朗西丝卡迷茫而又倾心之处——惊人的激烈,而又掌握得极有分寸,激烈得像一支箭,伴随着热情,没有丝毫低级趣味。


在那个星期二的夜晚,他们在厨房跳舞,逐渐地,不知不觉地,越来越紧地靠在一起。


弗朗西丝卡觉得罗伯特真好,希望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她又恢复了女儿身,又有了能翩翩起舞的天地。缓慢而又持续地,她回归本原,回到她从未去过的地方。


现在罗伯特已经完全陷进她的怀抱,弗朗西丝卡也是一样。


弗朗西丝卡挪开了脸颊,抬起头来用黑眼睛望着他,于是罗伯特吻她,弗朗西丝卡也回吻他,长长的,无限温柔的吻,如一江春水。


弗朗西丝卡在六十七岁生日时坐在窗口望着秋雨细细回味,凝视着两人曾经站过的那块地方,内心汹涌澎湃不能自已。


每次都是这样的,这感情太强烈,以至于多年来她只敢每年详细回忆一次,不然单是那感情的冲力就会使她精神崩溃。


弗朗西丝卡必须克制自己不去回忆,这已成为她生死攸关的问题,形象十分清晰、真实,而且就在眼前,然后又是那样久远,二十二年之久。


但是慢慢地它再次成为她的现实,是她值得活下去的唯一的现实。


现在,这么多年之后,那有血有肉的形象铭刻在她脑海中,清晰地一如罗伯特切割整齐的照片。


弗朗西丝卡记得梦一般的脱衣的程序,然后两人赤裸裸躺在床上。


罗伯特就是一只优美、坚强、雄性的动物,表面上没有任何主宰她的行动,而事实上完完全全地主宰了她。


罗伯特简直好像占有了她的全部,一切的一切,让人害怕的正是这一点。


从一开始,弗朗西丝卡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管他们俩做什么,至少她有一部分是可以保持在罗伯特之上的,那一部分属于她的家庭和麦迪逊县。


但是现在罗伯特就这么拿走了,全部拿走了。


弗朗西丝卡开始浮想翩翩,听凭罗伯特把她带到他生活的地方去,而他生活在奇怪的、鬼魂出没的地方,沿着达尔文的逻辑上溯到久远。


在弗朗西丝卡弓身向罗伯特贴近时,一种声音,细微的、含义不清的声音从弗朗西丝卡口中发出,但这是罗伯特完全理解的声音,罗伯特·金凯德长年的寻觅终于有了结果。


终于,罗伯特明白了,他走了这么远,这么远,来到这里。他正视着弗朗西丝卡的眼睛说:


“我在此时来到这个星球上,就是为了这个,弗朗西丝卡。不是为旅行摄影,而是为爱你。


我一直在从高处一个奇妙的地方的边缘往下跌落,时间很久了,比我已经度过的生命还要多许多年,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向你跌落。”


“弗朗西丝卡,我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罗伯特笑着说。


“什么事?”弗朗西丝卡看着他,心里想,天哪,我多爱他。


“套上你昨晚穿的牛仔裤和圆领衫,还有那双凉鞋,不要别的。我要照一张相,留下你今天早晨的样子,一张只给我们俩的照片”


弗朗西丝卡换好衣服,同他一起走到牧场,就在那里,罗伯特给她照了这张她每年都会翻出来看的照片。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再次共进晚餐,并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彼此也都在这份爱中更加沉沦,曲终人会散,梦想时分,两人又该何去何从?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今日话题】-


“我要照一张相,留下你今天早晨的样子,一张只给我们俩的照片”,这一张照片承载了弗朗西丝卡余生的念想。


你是否也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呢?你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与谁的合影呢?欢迎在留言区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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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静澜,思考人生的中二少女、职场小白。All will come,all will gone.

-主播-

杨帆,国家一级播音员,焦作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1995年师从于夏青、葛兰、方明、林如等老一辈播音艺术家。多次担任“夏青杯“等各大比赛评委。从事播音主持工作25年、播音主持教学10余年,为上戏、浙传等重点院校输送学员300多名。更多音频内容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杨帆朗读者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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